James Barnes,Bucky Bear,Winter Baby,Wolf Mama,Always your Love٩(*´◒`*)۶

【盾冬】巴基,晚安(治愈向,一发完)

对了,这就是被删减的片段~

青木墨未:

1.被史蒂夫搀扶着往外走的时候,巴基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不清了。残破的基地在他眼前不断幻化出交叠的影子,温暖的黑暗在他背后交织成诱人的巨网。


他太累了,无处不在的疲惫和剧痛让他仅剩的那只手都握不紧,软软的垂在史蒂夫的肩膀处——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是他能握在手里的。


而只要闭上眼睛,只要放任自己倒进彻底的黑暗中,也许就能获得解脱。


但他强撑着维持意识。


他努力想说点儿什么,让自己保持清醒:“史蒂夫,你准备怎么办?”


男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半拖半抱的把巴基带进他们来时的那个电梯,小心的尽量承担他大部分的重量。


“然后呢?”巴基的声音微弱到有些辨认不清,“然后你去哪里呢?像我之前一样东躲西藏,到处逃避追捕?”


史蒂夫听出了他言语里隐藏的深重担忧和自责。他皱着眉,显然是认真慎重的思考了一会儿。


“去哪里都行。我需要先解救我们的队友,等他们安定下来。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流浪,一起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巴基——巴基和史蒂夫,而不再是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也许七十多年以后咱们可以终于退役了?然后就去过一点参军之前的生活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于是所有无奈而苦涩的东西都浸没在这让人心酸的微弱满足感中了:“相信我,这将是我为自己做的最好的事。而我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了。”


巴基完全没有力气再说出话来了,他努力咬着舌尖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


史蒂夫的描述也让他在昏昏沉沉中露出了一个微笑。


如果能活着离开这个基地,他也许会像史蒂夫描述的那样和他一起去流浪——这将是他未来的生命里可以得到的最好的事。


可是他不知道基地外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许只是白茫茫的寂静无声的大雪,也有可能是充满敌意的枪口。


如果最好的事注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那么,至少让史蒂夫活下去吧。


他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但是他还可以最后保护他一次。


他得保持清醒。如果需要,他得做这个打起架来从不知道跑的布鲁克林小个子的最后一枚盾牌。


2.在上了瓦坎达的国王陛下派遣过来的配备医疗队伍的直升机后,巴基才终于放心地放任自己完全失去了意识。


史蒂夫情况也不太好。不过他穿着的毕竟是防护程度比较高的制服,身上大多还是看着可怕实际恢复得很快的皮外伤。


经过简单处理之后,他就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眼不错的注视着被医疗人员环绕着的巴基。


他看着他们给他止血并且做了简单的包扎。


巴基脸上的血迹都被擦干净了,只留下了几片擦伤和几道细长的伤口。他双眼紧闭,眉目舒展,身上的滑雪服已经被剪开,换上了宽松的条纹病号服,手臂断裂的部分被掩在纯白的被单下面。这让他看上去只是安稳的睡着了。


“他怎么样?”史蒂夫轻声询问着一个架着眼镜的医务人员。


“飞机上的设备不全,等降落后我们要给他做进一步的检查,弄明白他的左手臂到底会对他的神经系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现在我们不敢处理这个。”


那医务人员带着安慰意味微微笑了一下,“他的情况有点严重,肋骨断了三根,腹腔内出血,脾脏轻微破裂,还有其他的一些问题。可能需要再做几个手术。不过你不用太担心,都不是太有难度的手术,他的身体素质也很好。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史蒂夫点点头。他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握住被单下巴基的右手。


巴基的体温让他能够获取到继续自我支撑的力量。


他轻轻摩挲着他无力的蜷缩着的手指,小心的捏着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所有的耻辱和悲伤,所有生命里无解的命题,所有漫长岁月里要把人吞没的血腥和硝烟都在这苍白的手心里暂时消散了。


而他还活着。


美国队长在这一刻不想再去考虑那些沉甸甸的,压在黎明前的暗影了。他终于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在这过于漫长的一天后渐渐睡着了。


3.在经历了两场手术后,巴基开始了稳定的术后恢复期。


史蒂夫一开始担心他醒来后会心情沉重或者陷入长久的沉默和自责。


但是当瓦坎达的阳光唤醒巴基的眼睛时,他对着正帮他输液的那只手小心的修剪指甲的史蒂夫露出了一个明亮温暖的笑容。


这是属于上个世纪那个风流倜傥的巴基·巴恩斯的笑容。


这让在极大的心理压力下等待了挺久的美国队长一下子回到了布鲁克林充满笑声和阳光的海滩——他几乎以为下一刻詹姆斯·巴恩斯就要挠着头承认他用他们好不容易排着队买到的冰淇淋向穿泳衣的女孩子们献殷勤了。


“喔!你可算醒了,懒虫?”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多么轻松。


病床上的巴基撇撇嘴,“这阳光真舒服,我是想再睡一会儿的。可是你剪到我的手指了,混蛋!”


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插科打诨了几句,好像还是一对互相拆台下一秒又勾肩搭背的布鲁克林死党。


这会儿的病房里阳光太好,风又轻柔,洁白的窗帘被微风卷起,拂过窗台上摆着的一盆小小的绿色植物。


两个过时之人好像沉浸在久违的时光里不愿惊醒了。


如果没有护理人员过来给巴基正在输液的吊瓶换药的话。


即便如此,他们之间的气氛也一直很好。他们聊着这个有点奇怪也有点急躁的时代,聊着布鲁克林那些一百多岁了的老伙计,聊着罗马尼亚的黑布林和口味美妙的袋装薯片。


他们都默契的不提之前发生的事,不谈论现下的处境,不去聊未来的打算。


直到晚餐时巴基状似随意地说出了他关于自己的决定。


那时史蒂夫正细心的帮他把一大块松饼切成刚能入口的小块,闻言他的手一错,小刀重重划过白瓷的盘子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哦!老天!就是这种声音会让我感觉到头痛欲裂,你不是报复我下午把果汁打翻在你身上吧?”巴基看起来还是像之前那样轻松的开着玩笑,他试图把松饼盘子拽到自己这边儿来。


但史蒂夫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他一只手牢牢拽着盘子的边缘,“你刚才说什么,巴基?你再重复一遍?”


巴基把头垂下了,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清晰:“我说,我觉得自己需要被重新冷冻起来。史蒂夫,你也知道,我毕竟不稳定。被控制之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都会做出什么事……而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这样的事发生了。不管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帮助我们的人,还是为了你。”


男人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被点燃了怒气,而他努力地自我克制着:“巴基,泽莫的事情是个意外。他现在已经被羁押起来了,我们现在在瓦坎达,这里很安全。而我保证我会看着你,我会保护你的。巴基,你不信任我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对你做这种事了。”


巴基抬起手,似乎是想做一个类似安抚的手势。不过他很快又放弃了,“我不是不信任你。这不是一个概念。这里也许很安全——但是危险的是我。史蒂夫,我也许会让这个与世隔绝的国度因为我陷入危险当中。我是一个不确定因素,而你不能给一个不确定因素打包票,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史蒂夫,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理智上他也许确实能意识到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在强烈的感情冲击下男人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够信任我,不够信任你自己,巴基。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寻找办法,这个总能解决的。”


被压抑了很久的悲伤终于重新浮上那双蓝色的眼睛:“拜托,巴基。我不想再跟你分别了。难道我们承受的代价还不够多吗?我们七十多年里失去彼此的消息,而现在我们终于才在一起度过了短短的几天。”


剧烈起伏的情绪让他停顿了一会儿。


“如果你害怕给这里带来灾难,我们可以像之前说过的那样一起去流浪,去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安静的度过余生。在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我们可以远离人群。我不在乎,巴基,区区代价,不足挂齿。”


巴基的右手终于落在史蒂夫的肩膀上,他温柔而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寻找着泽莫说过的蓝色中的一点绿色。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瞳孔的倒影。


“可是我在乎。史蒂夫,这是我最在乎的事——我不想再给你带来灾难,任何灾难。就像你也永远都会试图保护我一样。”




4.那天晚上他们不欢而散了。


然而就像很多年前詹姆斯·巴恩斯拿那个不知道逃跑的小个子没办法一样,美国队长也拿他倔强的巴基没办法。他们就像一面镜子映出的两道影子。史蒂夫了解巴基·巴恩斯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他们都有自己心底的一套准则,当他们已经确定并且认准了之后,就没人能够改变了。


瓦坎达的国王对巴基的选择表达了理解和尊重。这意味着,行动力极高的国王陛下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了舒适且绝对安全的冷冻仓和一整套高级医疗设备。


某种意义上来说,提恰拉想要提供安宁和保护只是在泽莫事件中同为受害者的冬日战士而已。


至于美国队长——财大气粗的国王陛下多庇护他一个人也不多。


在史蒂夫单方面冷战的这几天里,他们连巴基回到冷冻仓的时间都确定下来了。


于是只会对巴基一个人发属于布鲁克林小个子的小孩子脾气的男人只能无奈地停止了他的单方面抵抗。


巴基已经能坐起来也能自由的活动了,彼时他正穿着一件白背心坐在靠背椅上接受输液,微笑着跟帮他固定针头的医务人员道谢。


史蒂夫走进治疗室的时候兜里揣着一个橘子。


而当他剥开一瓣橘子塞进巴基嘴里之后,他们很快就像没吵过架那样和好了。


“还要一片。”冬日战士面无表情地说。


史蒂夫迅速而从容地把剩下的橘子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


“等你再醒来的时候再吃吧。”在老朋友的怒视下史蒂夫显得有点孩子似的俏皮,“我想这点遗憾能加快你离开冷冻仓的速度。下次我会换一种水果——草莓怎么样?我会站在冷冻仓外面告诉你它的味道如何的。”


他们都为这幼稚的促狭笑了。


在这种安宁而愉悦的气氛中,巴基毫无预兆的一只手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拉过来,在他惊讶的眼神中递上了自己嘴唇。


史蒂夫愣了可能还不超过一秒。


然后他们就自然而然地亲吻起来,在这间明亮而干净的治疗室内。


过了很久,等两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彼此的嘴唇,不过依然额头抵着额头。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吃,有点酸。”巴基声音有点沙哑,他意有所指的摩挲着男人的嘴唇,“这个比较甜。”


史蒂夫轻声笑了,他稍微错开一点,抬起头,在巴基的额头上落下了两个重重的吻。


“晚安,巴基。好好睡一觉吧,”他的声音柔软地融化在了唇齿之间,“我等着你醒来。我跟你保证,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评论
热度(409)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先先贝先先贝 | Powered by LOFTER